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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CP:三日鶴/一點點雙狐/一點點石青

我覺得這可以透露一下,這文是不走碎刀梗的,不要以為虐都是寫碎刀嘛!

剩下的就不說了,自己慢慢猜吧

前文點我

 

 

  鶴丸睜開朦朧的雙眼,發現自己在三日月的懷中醒來,他的臉正對著三日月還算厚實的胸膛。

  將頭抬高一點,入眼的就是一位美男子令人心動的睡顏,換作是其他人應該想立即截圖紀念,然後繼續賴在對方懷裡待上千百年也不厭倦,可惜現在面對這一切的是鶴丸國永,即使身為本丸的大家長之一,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依然深植於心,並沒有改變。

  尤其是在三日月的面前,鶴丸就想放下在其他人眼中的溫柔形象,盡情地、任性地賴在身邊,像個孩子似的放縱自己,不管是一直試探三日月的底線,或是偶爾露出傻氣向對方撒嬌。

  所以他想在那張人神共憤的精緻面貌上做點亂七八糟的事,例如弄髒什麼的,就作為昨晚主動那麼一下下的交換好了。

  鶴丸偷偷抬起橫在他身上的手臂,時時刻刻確認那人是否還熟睡著,接著溜到床頭的櫃子前,小心拉開木色長櫃,稍微翻找了一會,從中拿出一支毛筆與墨水瓶,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隨後,鶴丸關上櫃子,拿著蘸著墨水的筆就往三日月那張好看的臉蛋靠近。

 

  鳴狐一打開門就是這個奇怪的畫面。

  鶴丸也沒料到這時候有人打開了門,戰戰兢兢的向外頭轉過頭去,一不留神,黑壓壓的墨水就往白花花的棉被上滴下去了,最靠近的三日月因為睡著根本沒辦法阻止。

  互相對望彼此,同時也陷入沉默的兩人非常有默契地向那顯眼的黑漬望過去,誰都不敢說話,誰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如果小光在這裡肯定又要被碎念好一段時間……鶴丸苦著臉想到,不過這算不了什麼,他的惡作劇還沒完呢!在心中默數了好幾十秒,見外頭的鳴狐沒有要進來的跡象,鶴丸的玩心一發不可收拾,拿起筆就朝三日月的臉上湊去。

  我現在是要去找小狐丸呢……還是去找小狐丸呢……此刻,呆站在鳴狐進入當機狀態,他不想去阻止鶴丸的行為,因為試過的人只會被反整得更慘,這點已經有本丸的替死鬼試驗過了,但又不想眼睜睜看著三日月的臉被塗黑,因為這位看起來很好說話的老人家肯定會生氣,三日月什麼都能玩,就是臉只給遠觀,不可以褻玩,好像是自從審神者嘆氣說到自家爺爺被鶴丸寵到行動無法自理,只剩臉能看而已後就變成這樣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雙方都不能動的狀態下,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似乎是聽到鳴狐的心聲,小狐丸因為很晚都沒看到人影,正好路過來叫三日月起床用餐,「三日月,該醒……」但當小狐丸看到站在房門外頭不知如何是好的鳴狐時,就知道肯定出事了,原本慢悠悠的步伐瞬間加快好幾倍,可惜動作還是慢了因猜拳猜輸而前來尋找鶴丸的……亂藤四郎。

  亂本來還因為自己運氣很差,加上被堀川國廣稍微警告過了,心情有點不太美麗,不過,在衝去鶴丸的房間卻找不到人後,亂馬上覺得待會有好戲可看了,因為每次都是如此,於是他飛快地跑到三日月的房邊,要是鶴丸不在他房裡,早上的話通常就是在那,「鶴丸先生……嗚哇!」

  亂沒有目睹鶴丸行事的過程,但他見到了狼狽的事後現場,一團被點成黑色斑點的棉被大剌剌的堆在房間正中央。

  「不!你等等!」忽略小狐丸大事不妙的臉色,亂大大方方地走進三日月的房間,很直接地掀開棉被,誰知道,素來喜愛美好又可愛事物的亂,見到棉被下的情況,不禁發出了慘叫聲,打斷了附近房間裡的人的思考。

  鶴丸原本只是聽見有人在叫他,嚇的躲進被褥裡,手上的墨筆都還沒收好,筆尖上的墨水因為他的動作之大,沾得到處都是,還不小心讓筆整隻擦過三日月的臉,亂因此看到三日月賞心悅目的臉蛋,在鶴丸的曠世鉅作下變成一個大花臉。

  瞧亂又要大叫,鶴丸急急忙忙丟下手中的筆,摀住亂的嘴巴,「噓!小聲點!三日月睡得很沉,我們還有時間收拾善後。」雖說只是想惡作劇,三日月的臉被畫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鶴丸沒料到會搞成這麼大一齣,要是老人家醒來,不跟他鬧翻的話,鶴丸發誓他就跟三日月姓。

  「知道了就點頭。」亂馬上點點頭示意鶴丸,鶴丸這才鬆開了手,轉而收拾一地狼籍,順便叫上外頭的鳴狐與小狐丸,可惜老天似乎就是要跟調皮搗蛋的鶴丸過不去。

 

  首先是小狐丸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墨水瓶,著實跌了好大一跤,摔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還很剛好的扯下櫃子,上頭擺放好的飾品全部摔落,發出鏗鏗鏘鏘的清脆聲。

  再來是鳴狐要關上櫃子時,手滑將抽屜重重摔進去,「碰——」一下讓正在收拾的其他人通通轉過頭瞧一瞧,鶴丸著實地感到欲哭無淚,不就是個惡作劇嗎?想在事主醒來前整理好,但這麼大的聲響接二連三的,這下三日月睡的再沉也……鶴丸膽戰心驚的看向三日月,哦!謝天謝地,真是個奇蹟,三日月居然還沒醒,鶴丸認為這些噪音明明都可以吵醒附近的人了不是嗎?

  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還真的說對了,雖然人已經清醒,但受不了這些吵鬧的清光已經循聲走過來。

  附近的髒亂基本上都被清的差不多,被子也被鳴狐拿去清洗,接下來只剩下超級大地雷,要怎麼把三日月的臉擦乾淨而不被發現呢?就算再怎麼粗神經,製造那麼多的噪音也吵不醒,但拿毛巾在臉上擦拭,一定都會有感覺吧?

  雖然鶴丸的意思是不用擦也沒關係,本來就是對他的惡作劇,在人都還沒發現的時候就毀屍滅跡,這樣的惡作劇一點意思都沒有,「駁回。」小狐丸乾脆地反駁鶴丸的想法,亂聽到也附和著,若三日月醒來發現自己的臉變成那樣,或許的確不會對鶴丸做什麼,鬧得太過份的地方都被他們收拾乾淨了,加上戀人的身份擺在那裡,或許這位老先生還會認爲這是情趣。

  但他們這些容易在三日月談戀愛時被劃分為閒雜人等的人就不一樣了,上次一不小心中槍的石切丸,被三日月拿著本體追殺,就因為路過鶴丸主動輕覆在三日月臉上的一吻,現在還躺在手入室裡,等級明明比三日月高上許多卻還打不過對方,真是大太刀的恥辱。

  儘管石切丸一再強調他是不想起內訌才沒對三日月動手,但大家都猜測其實是不想接受鶴丸的小報復就是。

  當然,小狐丸一點也不想探究同樣是三條家一份子、算是家人之一的石切丸,躺在那裡究竟是為了養傷,還是為了照顧他的青江,真是,一個兩個都是這個樣子,這幾人到底有沒有想過他連小狐丸的手都沒牽過啊?

  「鶴丸,自己造的孽自己擔。」小狐丸將鳴狐拿過來的毛巾遞給鶴丸,以眼神示意他接下,「我們可不想承受三日月的怒氣,你行你上。」鶴丸愣愣地接過毛巾,就看小狐丸拉著亂的手準備落跑,雖然亂還有問題想向鶴丸詢問,「等等!我還有問題……」他欲言又止。

  「亂藤四郎,性命重要,先把空間留給老人家談情說愛。」小狐丸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就把人帶走了,留下鶴丸對著一睡不醒的三日月面面相覷。

  不過小狐丸把人帶到走廊,對亂叮囑幾句不要再回去,起碼等到中午之後,就放下人去找清洗棉被的鳴狐了。

  亂歪著頭想了想,最後決定還是折返偷偷瞄幾眼狀況,確定小狐丸不會再回頭理他後,亂轉過身,朝著剛剛來的方向走回去。

 

  當亂走到接近房門口時,他看見清光滿臉無奈的正對著室內的情況,嚇得他趕緊躲回轉角路口邊,小心地把頭探出來想要弄清楚現在到底發生什麼事。

  清光花了好一下子才認出聲音是從三日月的房裡傳出來的,即使剛清醒,腦袋還處於混沌的狀態,但清光也敢肯定那一定又是鶴丸在鬧事,深呼吸幾口,他握住門邊的木條,頭望進屋內一探,準備迎接鶴丸的驚嚇。

  可是,清光一見到鶴丸偷偷摸摸地擦拭著三日月被墨汁玷污過的帥氣臉龐,記憶中熟悉的面貌閃身而過,使得他的臉上徒留蒼白,就像剛得知罹患惡性腫瘤的患者一般,純白地絕望,清光必須緊緊抓住木條才不至於使自己的身子滑落在地,這讓在一旁窺視的亂露出不解的神情,還以為房裡又發生什麼事,才讓清光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正當亂想要踏出那一步時,他聽見風送來的低語,「安…………?」聲音脆弱的仿若琉璃,摔至地面即萬劫不復。

  亂停下欲抬起的腳步,沉默地等待。

  鶴丸也聽見那聲低語,他驚愕的朝門外望去,看見清光面無血色卻還故作鎮定,心下一跳,又立即看向三日月,細細凝視著擦到一半、依然狼狽但也心動的面容,鶴丸瞇起眼,終於有了想法。

  和那傢伙的相處時光稱得上是美好的過去。

  但對於現在,不論是他或是清光,亦或是審神者,那不過是個如夢似幻的回憶,虛幻得不真實,而且已經變成了禁忌。

  「加州。」鶴丸於是出聲,他嚴肅地看著清光,一個字、一個字仔仔細細地唸出口:「別再想了。」

  清光眨眨眼,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沒事,我沒事。」清光說了兩次的沒事,為了說服鶴丸,更多的是說服自己。

  「可是我不信你。」鶴丸瞥了三日月一眼,對方平穩的呼吸聲讓鶴丸安下心,他放下手中不知何時攢緊的毛巾,「清光,那不是你的錯,別折磨自己了。」不自覺地使用更親密的稱呼,鶴丸放緩自己的語氣,試著不要讓清光以為自己是在責備他。

  可惜清光並沒有回應,「毛巾拿來吧,我來幫你。」他不著痕跡地帶開話題,手已經把鶴丸手裡的毛巾抽走,推開鶴丸,跪坐在三日月面前開始動作。

  「清光!」鶴丸的手放在清光肩上,將對方的身子扯轉過來,「我是認真的!」手指緊緊扣住清光的肩,這時的鶴丸顯得有些脆弱,「真要說的話還是我對不起你們,所以你不要再……

  「我也是。」清光打斷鶴丸的話,一手輕拍著鶴丸緊扣住肩的手,試圖安撫對方,「我跟你一樣認真,所以我真的沒事。」清光笑得輕鬆,是非常溫暖的笑容,接觸到清光的溫柔,鶴丸對視上清光的雙眼。

  「別說這個了,現在還是先處理你闖出來的禍吧!」卻被清光閃躲開來。

  清光說完這話後便側著身,手裡拿著毛巾,細心地替三日月擦去每一筆墨水,「不過三日月這傢伙也太會睡了,你們昨天是折騰到多晚,鶴丸你終於榨乾三日月的體力了嗎?我以為會是反過來的說。」沒有理會鶴丸炸紅的臉蛋,清光瞧見三日月細微顫抖的眼睫毛,眼眉一挑,明白了些什麼。

  清光把染黑的毛巾丟還給鶴丸,「果然還是算了,夾在你們中間我都要不好意思了。」即使如此,髒污都被清光擦乾淨了,他站起來伸個懶腰,在外頭偷聽的亂察覺到清光正要走出門,一言不語地朝著反方向先跑走,途中不忘放輕腳步聲。

  臨走前,清光對鶴丸這麼說:「我相信那傢伙一定不希望我們為了他哭泣,眼淚留給他實在太浪費了。」

  鶴丸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清光走出視線,既然如此,為什麼你的臉上寫著「好想哭」呢?裝作雲淡風輕的沒事,才會讓對方更擔心,不是嗎?

 

  「鶴。」

  腳步聲漸小,三日月很剛好的睜開雙眼,他看著頭低下的鶴丸,伸出一手摸上鶴丸的臉頰,儘管棉被讓鳴狐拿去清洗,三日月的體溫依舊暖的很,連帶著手也是如此,平實的掌心溫度令鶴丸依戀的蹭了蹭。

  「加州發現了……你裝睡的事。」

  「鶴不也察覺了嗎?還要跟我鬧?」三日月另一手放在地上,使些力撐起自己的身體,鶴丸臉頰上的手也微微向上,讓鶴丸的頭抬起來直視自己。

  「因為是你啊!」鶴丸理所當然的回應,在亂尖叫後都吵不醒三日月的時候,鶴丸就在懷疑了,明明就是容易被吵醒的類型,加上後面連帶的聲響,依然不省人事,鶴丸還怕三日月是出了什麼事才沒醒,直到聽見三日月平穩的呼吸,鶴丸就知道三日月默許他的行為,害他那時候還這麼擔心。

  三日月笑出聲,在鶴丸的眼簾落下一個安撫性質的輕吻,他看出來了,鶴丸調皮的外殼下,那一顆惶恐不安的心。

  鶴丸回給三日月一個搖頭,「我還不能跟你說,即使你猜到真相也不行。」鶴丸清楚三日月的吻代表什麼,那是三日月在用實際行動表達他會在自己身邊,哪裡也不去,讓鶴丸安心依靠他,「我和審神者說好的。」

  我們在等,等清光走出來的那一天。

  或者,等奇蹟出現的那一天。

  「我知道,所以我什麼都沒說。」三日月將鶴丸攬進懷裡,「只是看你跟加州那麼要好,有點吃醋了哪。」他摸著鶴丸的頭,力道輕柔而窩心。

  「即使是個老頭子,鶴不陪在身邊,也是會有點寂寞。」

  「我無法參與你和加州的過去,但至少讓我陪伴在你的現在和未來。」

  「鶴,我一直都在。」

  三日月慢調而沉穩的嗓音,如漣漪般在鶴丸心底盪漾。

  「……笨蛋。」鶴丸埋進三日月的肩頭,久久悶出這麼一句話。

 

  清光一走出三條家的房間,便開始拔腿狂奔起來,路上撞到幾個人,也只是匆匆丟下一句「對不起」,讓大家很是莫名。

  那天不過是心血來潮,兩個人興沖沖地拿著毛筆,認真地在宣紙上寫著幾個字,打算讓審神者瞧瞧誰的字比較好看。

  不知道怎麼玩的,竟變成拿著筆在對方臉上塗鴉,最後都弄得髒兮兮的,反而被審神者臭罵一頓。

  清光還記得,那時候的他們,對視一眼,而後哈哈大笑的開懷模樣。

  快接近他自己的房間之時,清光奔跑的步伐慢了下來,一步、兩步、三步,清光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著,緩慢數著邁出的腳步,抱持些許期待走回自己的門前,他喘著氣把房門拉開。

  冰冷的空氣襲面而來,迎接清光的,是空無一人的沉寂。

  沒有人會開心地對他說「誒?清光你回來啦!」,再也不會有了。

  清光感覺心底的大石頭壓得他心疼,莫名有些害怕,方才三日月被鶴丸畫上幾筆的臉一直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都是那副場景,害他有了希望,結果回到現實,只是又一再的失望。

  他竟把三日月宗近與大和守安定的臉重疊在一塊,以為大和守安定不過是睡著罷了,睡得香甜而滿足,令他不忍心打擾。

  清光拉開櫥櫃,屬於大和守安定的衣物被他整齊地收在盒子裡,他細細撫摸著那細緻的觸感,上頭的暗褐色斑斑,染得大片,令人觸目驚心,一把將頭埋進羽織中,空氣中隱隱約約若似聞到腥臭血氣。

  美夢的泡泡破裂,他記憶中的大和守安定卻再也沒有醒過來。

 

 

 

TBC.

 

我真的很煩惱稱呼的問題,但既然沒人提過那就算了吧(

後文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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