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

上回概要：知道了壯五的能力，同時認識新夥伴的一織

接下來又會擦出什麼火花？

已經不曉得該不該打上天陸tag了，我只能說，他們的愛情還只是顆種子吧（？

前文點我

　　聽完壯五的說明，一織不由自主地皺了眉，張口就準備要問出他心底的疑惑，但門外的聲音制止了他，「壯五，你還好嗎？」是道不認識的聲音，一織的眼神沉了沉，隨後閉上了嘴，沒有開口。

　　走進來的少年看上去並不是日本人，金黃色的髮絲在這間沉悶的孤兒院裡就好像陽光一般，多少帶來了些許生氣，但這樣子耀眼的存在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跟這裡的孩子有交情，這件事讓一織好奇不已，尤其這交情感覺還不一般，來者眉間的擔憂可是實實在在的，毫無虛假。

　　「凪。」壯五勉強扯開了笑容作為回應，「讓你擔心了。」卻見對方搖了搖頭，本來就是張好看的臉，再添些愁苦的神色，彷彿是位高貴的憂鬱王子，「一開始本就是我的錯，是我把你和陸牽扯進來。」一織側耳傾聽，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困惑，不太明白對方的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凪跟他對上眼，一股血氣飄進他的鼻尖，一織張大了眼，想也不想地就開口：「是你？」

　　「嗯？那個失控的新人？」凪眨眨眼，將一織的疑惑收進眼底，瞬間明白一織說的是指什麼事，眼底的流光一閃而逝，凪把方才對待壯五的親切扯下，換上冷淡卻又剛好不失禮儀的態度說：「那時候我在切蘋果，一不小心傷到手指，沒想到會引來沒再吃藥控制的variation。」說完還特底聳聳肩，以表自己的無奈。

　　但他的態度讓一織一陣委屈，儘管他不會讓自己的委屈展現在除了哥哥以外的人面前，他扯開嘴，自嘲般地說著：「那真不好意思，因為以前，根本沒人教我和哥哥有關variation的一切，都是我們慢慢摸索出來的。」一織說的輕描淡寫，可倒是讓房內的所有人心下一緊，同樣是variation，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在探索能力時的一切艱辛，可他們都是一生下來就被丟到這間孤兒院的孩子，多少有些較年長者的協助，不像一織與三月被藏到這年紀才被丟出來。

　　凪抿了抿唇，斂去眼神裡的冷漠，「失禮了。」而後再度換上對待壯五的態度，「你是陸提到的一織對吧？很高興認識你。」當然，凪還沒完全信任他，在溫度上還是有些差異的。

　　一織將身上的毯子往上提了一點高度，「我也是，凪先生。」不慍不火的回應令人摸不清一織的想法，凪沒有再多說什麼，環還在擔心壯五的身體，壯五很認真在回答環對他的提問，大和來來回回看了這幾個孩子，覺得最近該幫自己檢查下到底有沒有頭痛這個毛病，最後，他只是輕輕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凪，你難得來這一趟，要說什麼？」

　　凪回頭望了大和一眼，「我以為剛剛說的很清楚了？」湛藍色間盡是嫌棄的意味，讓讀懂意義的大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王子殿下怎麼就是感受不到現在尷尬的氣氛，大和一邊腹誹著，但還是努力的提起鄰家大哥哥那親切的笑，「這不還有其他想問的嗎？看壯五也好的差不多，你就跟哥哥走一趟吧。」

　　這時候再不清楚大和要做什麼，那他這王子也白當了，凪故作乖巧的點點頭，順便往外頭扯了幾句話：「陸，壯五醒過來了，你可以進來看他。」停頓片刻，再補上一句：「還有那個小不點也是。」

　　「誰是小不點！你全家都是小不點！」熟悉的嗓音炸毛般地回吼，這讓一織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什麼自家哥哥對這個大混蛋的態度這麼有反應？過了幾秒才回神想到，這個混蛋居然踩到哥哥最大的雷點，果然是個混蛋。

　　「三月，冷靜。」另外一個聲音插進來，打斷三月繼續罵下去的衝動，這讓一織更驚訝了，他應該沒昏多久吧？怎麼一醒過來，這些人對哥哥的態度就熟稔這麼多了？

　　大和瞥了瞥一織啞口無言的模樣，心下頓時開心得不得了，他是跟剛見面的人無仇，但看見有人跟他一起吃鱉就是歡喜，這時，最惹人疼的紅髮小男孩也邁開他的小短腿，咚咚咚地跑了進來，「壯五哥哥你沒事吧？」

　　看見陸著急地都快哭出來，一屋子的人還顧上什麼矛盾，趕緊把人哄好才是真理，壯五也趕緊推開環的懷抱，將陸整個人抱坐上自己的大腿，說道：「沒事的，陸君也知道的不是嗎？」

　　「有大家在，就不會出事。」壯五眼神溫柔，充滿著信任。

　　信任這群出生入死的好伙伴。

　　一織閉上眼撇過頭，不願面對這幅對他來說溫馨至極的畫面，腦海裡，充滿著血淋淋的猩紅色，緩慢的滴水聲，啪嗒──

　　啪嗒──

　　他的腳底一片溫熱，眼神漠然地望著那把銀白色、深入胸口的匕首，深藍色的長髮以往都梳得整齊，可這次卻凌亂的散成一團，「咚──」的一聲，他的小腿直至膝蓋，通通沒入血泊之中，伸手想觸及那抹溫柔的笑容。

　　只可惜，他最後的處置是被帶出那股眷戀的氣息之外，連著哥哥一起被趕出那間外表華麗，實則為冰冷的牢籠，他想扯破喉嚨大吼大叫無理取鬧，但最終，他只是張著嘴，吐不出任何一句言語。啪嗒──

　　「一織？」

　　他倏地張開雙眼，那抹紅色映入他的眼底，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討厭這樣子絢爛的紅，或許這他也下意識地覺得這個人並不適合黑暗，就該待在陽光底下，而他，只是剛好貪戀太陽的溫度而已。孩子澄清明亮的雙眼直勾勾看進他的內心似的，整張臉寫滿了「我很在意」的情緒，一織卻沒有說話，他等著看這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能說出什麼安慰，反正這種話，他老早就聽膩了。

　　「一織的內心，跟三月哥哥一樣是暖暖的橘色呢！陸很喜歡哦！」

　　啪嗒──

　　一織把身體縮回被窩中，轉過身悶著聲說：「你在說什麼傻話，你哥哥呢？怎麼還不把你帶走？」他背對屋內的人，所以沒看到三月投注過來的視線，那是充滿欣慰的喜悅。

　　陸沒聽出一織想要趕他走的訊息，他很高興地回覆：「天哥哥才剛說好要帶陸去吃可麗餅的！一織要一起嗎？」陸的小手趴在床沿，撐著身子問道。

　　「陸，他還要需要觀察，今天就我們而已。」一織還沒拒絕，就有個聲音搶先說著，幸好他的回應跟一織是同個意思，這讓一織鬆了口氣，「天先生來了的話，請把陸先生帶走。」

　　「不用你說，我也有這個用意。」天暗自咂嘴，看見剛來的臭小鬼跟弟弟處得那麼好，身為哥哥自然是有異議的，來意都沒搞清楚，萬一跟敵對勢力好上了怎麼辦？不過這個想法也只是一瞬，靠陸的能力，他早就分辨得出對方是好是壞，在真正意義上，陸可是最可靠的把關。

　　算了，多個人照顧陸也沒什麼不好，天從背後抱起陸，不讓陸看見他現在的眼神，因為他不曉得自己還能待在陸身邊多久時間，臉色肯定不好看了，「走吧。」接著對一邊裝作空氣的眾人指揮道：「大和先生，我記得你還要和凪談談那兩個人的事情。」

　　「壯五，我手上有資料要交給你跟環去調查，待會跟我來。」

　　「至於三月，就麻煩你照顧你弟弟了。」

　　明明看上去不是年齡最大的孩子，但所有人還是乖乖照著天的指示，畢竟人家的氣場可不是開玩笑的，大和攬過凪的肩膀，半強迫的把人帶到他的房間，不顧凪遞來冷漠的眼神，壯五帶著剛痛過好一陣子的身體，藉著環的輔助，跟上天的腳步，三月看著馬上空下好一大半的房間，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幾人的相處，真的好有趣。

　　「哥哥。」確認臉上的熱度緩和了點，一織這才轉回身子看著笑不停的三月，「你覺得，我們可以待在這裡嗎？」說到底，他根本沒那麼堅強，可是，他不想讓外人看了笑話，他不想讓人、讓自己的哥哥覺得他是個拖油瓶。

　　「傻瓜一織。」三月停下了笑意，輕輕摸著一織的頭，這是他們最喜歡的動作，「哥哥不會再讓你發生那種事了。」三月的眼底冰冷，他很清楚一織剛剛的舉動是為了什麼，這讓他無力也生氣。

　　無力於一織的故作堅定與自己的懦弱，但，更氣和泉這個姓帶來的災難。

　　一織看著三月，良久，他翻過身，也不過吐出了一個字，「嗯。」

　　卻充滿了毫無根據的相信。

＊

　　大和把人帶進房間後，凪很順其自然地找了一處稍微乾淨的地方坐下，還理了理胸前的領子，大和則把那一身白大褂脫下來，隨手丟在床邊，拉過桌前的一張椅子也跟著坐下，裡頭那件襯衫可沒像凪的做法一樣扣得整整齊齊，隨意的敞開，明明還是個青少年，卻穿出了別樣的風味。

　　「你找我過來就是要看你演這齣？」凪將一手靠在屈起來的膝蓋上，臉上不悅地說著，「不准抽煙，你知道我的規矩。」

　　凪的話讓大和輕笑出聲，「你這個任性的王子殿下，過了幾年，性格還是這麼差勁。」但卻也把往懷裡伸去的手縮回來，拿著打火機的另外一隻手也把東西放到桌上。

　　凪撇撇嘴，並不打算對這番話有所回應，但兩人卻很有默契的一同笑出了聲，讓凪緊繃到現在的身子這才放鬆下來，「還以為你們都變了。」他吐出了這麼一句，臉色顯得有些寂寞。

　　「距離你走之後也過了四年，要是真沒改變，那我們都該死在這裡。」大和聳肩，接著朝凪湊近了些，「我倒是很訝異諾斯米亞的教育，居然能把那麼歡脫的你培養成現在這副彬彬有禮的斯文敗類？」

　　「哦！後面那句是多餘的，我可是還很堅持我個人的風格！」凪義正嚴詞地反駁，和前面那些偽裝相比，顯得有人情許多，這讓大和不禁離開位置，走到凪面前蹲下，就為了摸摸他的頭，「手感挺好。」

　　「你時間也挺多。」凪不輕不重的回話，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同時笑出來，「所以呢？我已經把情報給你們了，再不回去，那個保鏢又要多嘴。」凪翻了個白眼，好似挺受不了他口中的保鑣。

　　大和看著被凪拍掉的手，無奈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是搭不上線，你說好不容易醒了，另一個卻說給了一個大預言後又睡下去了。」他耙了那墨綠的髮絲，但這番話卻著實讓凪生氣了一回，「你都知道了還問我？」

　　「你承認你給了我假情報。」大和扭過頭，故作鎮定地推了一下眼鏡。

　　但凪對大和有了一定的熟悉程度，他怎麼會不曉得大和這個動作代表著什麼，「哦！你這傢伙還在鬧彆扭啊！」轉念一想，凪露出了詭異的表情，「大和家的那個前輩？」

　 「那傢伙才不是我家的，只是個蹭飯的！」像是想到了什麼，大和嫌棄地搖搖頭，「要不是看在百前輩的面子上，誰要理他。」接著修長的手指在椅背上緩緩地敲著，發出清脆的聲音，「話說回來，百前輩又睡著的話，這幾天豈不是又要見到那傢伙的死人樣了。」

　　凪一點都沒有要安慰的意思，將手盤起來撐著後腦勺，「反正那時候我也要回諾斯米亞了，撐下去吧大和。」

　　大和看著臉上沒表情，但語氣中滿滿幸災樂禍的凪，終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哥哥養你們這麼多年，怎麼就培育了那麼多隻白眼狼？」

　　「真正盡心盡力的是天，你當我們幾個真感受不到？雖然也是為了陸，不過我們也心甘情願，畢竟陸身上的擔子太重了。」凪沒理會大和的嘆息，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指針，估量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使力從地上撐起自己，「那麼，今天就到這裡，我先告辭了。」

　　走到門前時，凪特地回頭望了一眼繼續敲著指尖的大和，腳步微頓幾秒，鄭重考慮了一回後，還是給出了他手上最後一條情資。

　　「大和，多注意天那個人，他跟九條搭上線了。」

　　「我騙你那麼多次，這回是真的，我不會拿陸的安全開玩笑。」

　　大和瞪大雙眼，抬起頭的那一刻，門倏地關上，發出沙啞的刺耳聲。

　　而後回歸平靜。

TBC.

大和：你這小子終於承認騙了我這麼多次！！！

我是不是該把設定放出來，總之這是個充滿異能力與相愛相殺的故事（太籠統